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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3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谢兰亭说过的话——    “你是生来就不愁吃喝的,可这上京多的是苦命人,就说我要赎的那个花魁,她家里有醉酒的爹、瘫痪的娘、还有赌棍的弟弟逼得她不得不入这行。”    “人间多的是不得已,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命。”    当时听来还在嘲笑谢兰亭,可现在知道了陈宝香的过往,张知序突然觉得可笑的也许是他自己。    “你原来是因为活得太苦了,才总想着嫁个富贵人家。”他内疚地道。    看不起她的他,不就是在质问待宰的羔羊为什么不自由奔跑,笑话濒临饿死的人为什么不多多吃肉?    他真是白读那么多书,竟跟着以貌取人误会了陈宝香——    “哦那倒不是。”    陈宝香坦荡地摆手,“我想嫁高门是因为我喜欢,高门钱多有面儿有人伺候,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,跟我原来如何没什么关系。”    张知序:“……”    刚生出来的怜悯泡泡啵地碎了个干净,溅起的水渍扑了他满脸。    他沉默好一会儿,才无奈地扶额:“真是不能高看了你。”    “弄好了吧?”陈宝香动了动右肩,脸上也恢复了笑容。    张知序跟着抬了抬嘴角:“好了,但外头还乱着,你也别出去了,歇着吧。”    程槐立还未醒转,院子里却有很多人进出,有些是送药诊治的,还有一些披着斗篷,看不清相貌,身形却十分有气势。    陈宝香看了一会儿,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,倒头就睡。    张知序却是支着耳朵,时不时听见程安与人寒暄送别的声音。    “话我已经带到,还请将军与管事务必小心。”    ——这声音听着耳熟。    张知序撑起陈宝香,想去看看,但她睡得太沉了,他挪动十分困难,等到窗边的时候,下头的人已经走远了。    他垂眸回想。    自己与程槐立在之前是没什么交集的,也没有共同的友人,程槐立身边的人他应该都不认识才对。    难不成是陈宝香耳朵不好,听错了?    摇了摇头,张知序躺回了床上。    然而第二日一大早,程安就将陈宝香和孙思怀叫到了一起。    “此番有劳二位了。”他笑着递给孙思怀一盘银子,“车马都备在了外头,若有招待不周,还请二位见谅。”    王寿在旁边都愣了:“程管事你这是做什么,他们还要给将军施针。”    “将军已经转危为安,剩下的有御医在,就别耽误孙药神的功夫了。”程安拦开王寿,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思怀道,“毕竟张家公子可是孙老的徒弟,当徒弟的尚未清醒,做师父的哪有不担心的。”    张知序听得眉心一跳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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